日期:2016-3-20(原创文章,禁止转载)
把伤痕当酒窝
桌前放着一本书,其中的一章,标题是《把伤痕当酒窝》。正当我准备看看这个标题背后的内容时,父亲叫我出去找一个拾废品的人来,家里正有一堆没用的旧东西。
下了楼,我走在一条极其平凡的街道上。一些高雅人士所鄙薄的低俗人等全部在这条街上济济一堂,先是五家大排档,然后是一排小吃摊,再过去就是农贸市场。这些人有时的确粗俗,譬如他们的三轮车撞到你却不说对不起只是表情怪异地一笑;譬如你买东西跟他们讨价还价到最后他们会蛮横地说,我不卖了。后来我渐渐想通,前者是因为他们还没学会城里繁琐的用语,因此他们只能投以抱歉的,但是这一笑遭到了城市人翘起的嘴角和傲慢的眼神,所以这个笑容顿时变味;后者更好理解,因为城市人砍下的价格已然超过了他们接受的底线。
拾破烂的终于在这里被我搜索到。这位老人头发全白,我很少看见如此纯粹的白了,一种慈祥的感觉洋溢在他的脸上。他的身后,悠悠然跟着一个孩子,这是老人的孙子。
到家了。老人嘱咐孩子等着,然后随我上楼。进门时我发现老人的鞋子很脏,癫痫病的危害我不他将泥土带进我的新家。老人似乎明白,脱下鞋子,赤着脚进来。虽然这时早已立秋,天气转凉。
父亲让他稍坐治好癫痫病要多少钱呢,便进房里整理废品,只剩我和他孤坐客厅。忽然想起晚上我要上课,便丢下老人自己到房里穿戴整齐。
然后准备出发。我觉得我应该戴上手表。一个中学生的,若不珍惜,很容易从指尖溜走。
这时老人已把东西弄好,付了钱,准备走。父亲见外面雨大,便让他稍作歇息。他没推辞,便和父亲随便聊聊。
他的孙子的父母死了。孙子八岁,还没上学。此时,他们还没吃饭。
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,我在找我的手表。我很不愿意这样想,老人拿了我的手表。因为有两个证据:其一,我记得我的表就放在老人坐的椅子旁边;其二,老人的裤子口袋里露出一截银光闪闪的东西,我想那是我的表带!
我不鄙视穷人,但是穷人要是不知自重,我们也不必怜悯。而且我没有时间等了。想到这儿,我很有风度地说,老人,请还给我,我的手表。
我认为这是我平生说过的最委婉的一句话,能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限度。
老人看看我,忧伤的沉默。我想他一定为他罪行的败露感到可耻。
父亲责令我住嘴,然后令我把他的包拿来,我知道事情可能会有点微妙的变化。
打开包就见到我的手表。原来父亲今天上班时看见我的表不走了,就拿去表店换了一块电池。
我何以那么草率地认为是老人拿了手表呢?我说我不鄙视他们,然而骨子里对他们还是不过的。是的,我以小人之心,度君子之腹了。
正当我准备道歉,老人笑了。这种幽默的笑意似曾相识。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而笑,这种笑意的内涵正由他伸向裤子口袋的手默默地注释。他掏出来了,不是我认为的 表带 ,只是一个不锈钢的勺子!
我不知道我的话对他造成了多少伤害。对于一个的人,最大的侮辱莫过于说他用不正当的手段去摆脱贫穷。然而我对他的这种伤害,被他化为了一个笑容癫痫病的危害是什么。
《把伤痕当酒窝》这篇文章我还没看,但是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解释。
雨更加大了,祖孙俩推着车子一路小跑。天空升起了一颗早熟的星星,而那黑夜,也在重重的幕帘后面静静地注视着一切,不忍心走来。